2007年11月5日星期一

【03】她们。她们。

我想说说这些天感动我的几个人,她们让我时刻能知道自己在哪儿,要去哪儿,这样的疑问,我曾经边在大街上走边反复地疯了一样呓语着追问自己,我对自己喃喃着:“我到底在等什么?我到底要做什么?”焦虑感在时间的背后,从一个梯度到另一个高的梯度,看着像要去更高处的时候,突然落空,降下来。直到此时,我才知晓,焦虑是如何的柔软,不怕碰撞,它在地面上跳来跳去,丝毫没有停下来、静下来的意思——

亚力克斯。在海滩上,她被三个男孩侵犯着要看看她下身到底有什么。最终被发现是男性生殖器,其中一个男孩说:“真恶心。”另一个男孩说:“不,这很酷。”然后亚力克斯在挣扎中,表情几近死亡。整个片子看到这里,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了亚力克斯。但不是因为屏幕,也不是因为现实,而是其他的什么,使我只能平静地看着发生的一切,不能阻止。

王虹。上次在成都的时候,在四川博物馆大院里的露天茶座,她已经稍微说到别人的不理解,这一点,在我看来没有什么要紧的,因为那些不理解一直都在我们周围,只是可能,我比她更擅长于转移注意力,并及时地抽身离开、转移阵地。看到她新近写的《遗失的我》,我又一次阅读到迫近的威胁,一种无声的迫近,像《暴雨降至》片头导演描述那场要来的雨一样:“我等得血都疼了。”

王梆。其实我不应该去说西贡。我对越南的想象,就像一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,她并不需要这个男孩真实地介入自己,而是在之前,想象这个男孩。甚至更极端些,我对西贡的想象,无异叶公好龙。想象支撑所有的一切,不可被真实替代。否则,整个寓言结构都要坍塌。我想更多时候,我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在往什么方向做,这里的“什么”通常是一个人。我们只需保持对“这个人”的爱和跟随。但细节性的还是会凸现出来。迎之不及。往往延迟。就比如一场或大或小的雨,它总是已经在下着,而不是正好开始下着。

柔。不管怎么说,那个听来的说法,太多的合适。比方说“一个萝卜一个坑”。或者说,这么多的合适,都是在之后才出现的,又不是很靠后的“之后”,就是遇见之后,一切都是合适的啦。再也许有另一个消费意图的解释:合适只在遇见里。终于看到很干净很干净也很蓝很蓝的地中海,尽管是在照片里,但咸味十足。蓝天反倒显得略微贫瘠,不过倒是很单纯。再仔细着看坐在海堤上的柔,觉得似乎变了,似乎又没变。

打开柔的照片到新窗口,我实在坐不住,就跑去公共卫生间里,抹起了眼泪。我一下子想到很多,想到亚力克斯,想到王虹,想到梆,还想到许多许多。我发现我抹眼泪的方式很奇特:每次流出来的都是最绝望的,但就在这最绝望之后,居然还有继续流出来的。我一直觉得绝望也被我毫不留情地打了折扣。或者,即便是所谓的绝望,也不足够绝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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